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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一】
胡适开列的《中学国故丛书》目录
胡适(1891~1962),早年留学美国,1917年回国任北京大学教授,1946年任北京大学校长,1962年病逝于台湾。著有《中国哲学史大纲》(上卷)、《尝试集》等。
1920年,胡适开列了《中学国故丛书》目录,列举古籍31种,以备中学生阅读。
《诗经》
《战国策》
《论语》
《庄子》
《荀子》
《楚辞》
《淮南子》
《论衡》
《左传》
《老子》
《墨子》
《孟子》
《韩非子》
《元曲选》
《史记》
《汉书》
《明曲选》
杜甫
白居易
陶渊明
李白
韩愈
柳宗元
王安石
陆游
辛弃疾
关汉卿
欧阳修
朱熹
杨万里
马致远
【二】
胡适开列的《实在的最低限度的书目》
1923年胡适应清华学校学生之请,开有《一个最低限度的国学书目》,收录图书约190种,后来根据它修订精简成《实在的最低限度的书目》(39本)。
书目答问/张之洞
九种《纪事本末》
老子/老子
墨子闲诂/孙诒让
元曲选一百种/臧懋循
缀白裘/玩花主人
西游记/吴承恩
淮南鸿烈集解/刘安
中国人名大辞典
中国哲学史大纲/胡适
四书
韩非子/韩非
周礼
佛遗教经/迦叶摩腾、竺法兰等译
阿弥陀经
宋元学案/黄宗羲
王临川集/王安石
王文成公全书/王守仁
章实斋年谱/胡适
新学伪经考/康有为
诗集传
左传/左丘明
乐府诗集/郭茂倩
宋诗钞/吴之振,吕留良,吴自牧编
论衡/王充
法华经/鸠摩罗什译
坛经/惠能
明儒学案/黄宗羲
朱子年谱/王懋竑
清代学术概论/梁启超
崔东壁遗书/崔述
文选/萧统
全唐诗/彭定求等
宋六十家词/毛晋
宋元戏曲考/王国维
水浒传/施耐庵
儒林外史/吴敬梓
红楼梦/曹雪芹
荀子集注
【附】原文
一個最低限度的國學書目
胡適
序言
這個書目是我答應清華學校胡君敦元等四個人擬。他們都是將要往外國留學的青年,很想在短時期中得著國故學的常識。我以我擬這個書目的時候,并不為國學有根柢的人設想,只為普通青年人想得一點系統的國學知識的人設想。這是我要聲明的第一點。
這雖是一個書目,卻也是一個法門。這個法門可以叫做“歷史的國學研究法”。這四五年來,我不知收到多少青年朋友詢問“治國學有何門徑”的信。我起初也學著老前輩們的派頭,勸人從“小學”入手,勸人先通音韻訓詁。我近來懺悔了!那種話是專為專家說的,不是為初學說的;是學者裝門面的話,不是教育家引人入勝的法子。音韻訓詁之學自身還不曾整理出個頭緒系統來,如何可作初學人的入手工夫?十幾年的經驗使我不能不承認音韻訓詁之學只可以做“學者”的工具,而不是“初學”的門徑。老實說來,國學在今日還沒有門徑可說;那些國學有成績的人大都是下死工夫笨干出來的。死工夫固是重要,便究竟不是初學的門徑。對初學人說法,須先引起他的真興趣,他然后肯下死工夫。在這個沒有門徑的時候,我曾想出一個下手方法來:就是用歷史的線索做我們的天然系統,用這個天然繼續演進的順序做我們治國學的歷程。這個書目便是依著這個觀念做的。這個書目的順序便是下手的法門。這是我要聲明的第二點。
這個書目不單是為私人用的,還可以供一切中小學校圖書館及地方公共圖書館之用。所以每部書下,如有最易得的版本,皆為注出。
(一) 工具之部
〇 《書目舉要》(周貞亮,李之鼎)南城宜秋館本。這是書目的書目。
〇 《書目答問》(張之洞)刻本甚多,近上海朝記書莊有石印“增輯本”,最易得。
〇 《四庫全書總目提要》附存目錄。廣東圖書館刻本,又點石齋石印本最方便。
〇 《匯刻書目》(顧修)顧氏原本已不適用,當用朱氏增訂本,或上海北京書店翻印本,北京有益堂翻本最廉。
〇 《續匯刻書目》(羅振玉)雙魚堂刻本。
〇 《史姓韻編》(汪輝祖)刻本稍貴,石印本有兩種。此為《二十四史》的人名索引,最不可少。
〇 《中國人名大辭典》,商務印書館。
〇 《歷代名人年譜》(吳榮光)北京晉華書局新印本。
〇 《世界大事年表》(傅運森)商務印書館。
〇 《歷代地理韻編》,《清代輿地韻編》(李兆洛)廣東圖書館本,又坊刻《李氏五種》本。
〇 《歷代紀元編》(六承如)《李氏五種》本。
〇 《經籍纂詁》(阮元等)點石齋石印本可用。讀古書者,于尋常字典外,應備此書。
〇 《經傳釋詞》(王引之)通行本。
〇 《佛學大辭典》(丁福保等譯編)上海醫學書局本。
(二)思想史之部
〇 《中國哲學史大綱》上卷(胡適)商務印書館。
〇 二十二子:《老子》、《莊子》、《管子》、《列子》、《墨子》、《荀子》、《尸子》、《孫子》、《孔子集語》、《晏子春秋》、《呂氏春秋》、《賈誼新書》、《春秋繁露》、《揚子法言》、《文子纘義》、《黃帝內經》、《竹書紀年》、《商君書》、《韓非子》、《淮南子》、《文中子》、《山海經》。
浙江公立圖書館(即浙江書局)刻本。上海有鉛印本亦尚可用。匯刻子書,以此部為佳。
〇 四書(《論語》、《大學》、《中庸》、《孟子》)最好先看白文,或用朱熹《集注》本。
〇 《墨子間詁》(孫詒讓)原刻本,商務印書館影印本。
〇 《莊子集釋》(郭慶藩)原刻本,石印本。
〇 《荀子集注》(王先謙)原刻本,石印本。
〇 《淮南鴻烈集解》(劉文典)商務印書館出版。
〇 《春秋繁露義證》(蘇輿)原刻本。
〇 《周禮》,通行本。
〇 《論衡》(王充)通津草堂本(商務印書館影印);湖北崇文書局本。
〇 《抱樸子》(葛洪)《平津館叢書》本最佳,亦有單行的;湖北崇文書局本。
〇 《四十二章經》金陵刻經處本。以下略舉佛教書。
〇 《佛遺教經》,同上。
〇 《異部宗輪論述記》(窺基)江西刻經處本。
〇 《大方廣佛華嚴經》(東晉譯本)金陵刻經處本。
〇 《妙法蓮華經》(鳩摩羅什譯)同上。
〇 《般若綱要》(葛<左足右彗>)《大般若經》太繁,看此書很夠了。揚州藏經院本。
〇 《般若波羅蜜多心經》(玄奘譯)。
〇 《金剛般若波羅蜜經》(鳩摩羅什譯,菩提流支譯,真諦譯)以上兩書,流通本最多。
〇 《阿彌陀經》(鳩摩羅什譯)此書譯本與版本皆極多,金陵刻經處有《阿彌陀經要解》(智旭)最便。
〇 《大方廣圓覺了義經》(即《圓覺經》)(佛陀多羅譯)金陵刻經處白文本最好。
〇 《十二門論》(鳩摩羅什譯)金陵刻經處本。
〇 《中論》(同上)揚州藏經院本。
以上兩種,為三論宗“三論”之二。
〇 《三論玄義》(隋吉藏撰)金陵刻經處本。
〇 《大乘起信論》(偽書)此雖是偽書,然影響甚大。版本甚多,金陵刻經處有沙門真界纂注本頗便用。
〇 《大乘起信論考證》(梁啟超)此書介紹日本學者考訂佛書真偽的方法,甚有益。商務印書館將出版。
〇 《小止觀》(一名《童蒙止觀》,智撰)天臺宗之書不易讀,此書最便初學。金陵刻經處本。
〇 《相宗八要直解》(智旭直解)金陵刻經處本。
〇 《因明入正理論疏》(窺基疏)金陵刻經處本。
〇 《大慈恩寺三藏法師傳》(慧立撰)玄奘為中國佛教史上第一偉大人物,此傳為中國傳記文學之大名著。常州天寧寺本。
〇 《華嚴原人論》(宗密撰)有正書局有合解本,價最廉。
〇 《壇經》(法海錄)流通本甚多。
〇 《古尊宿語錄》此為禪宗極重要之書,坊間現尚無單行刻本。《大藏經》縮刷本騰字四至六。
〇 《宏明集》(梁僧祐集)此書可考見佛教在晉宋齊梁士大夫間的情形。金陵刻經處本。
〇 《韓昌黎集》(韓愈)坊間流通本甚多。
〇 《李文公集》(李翱)三唐人集本。
〇 《柳河東集》(柳宗元)通行本。
〇 《宋元學案》(黃宗羲,全祖望等)馮云濠刻本,何紹基刻本,光緒五年長沙重刻本。坊間石印本不佳。
〇 《明儒學案》(黃宗羲)莫晉刻本最佳。坊間通行有江西本,不佳。
以上兩書,保存原料不少,為宋明哲學最重要又最方便之書。
以下所列,乃是補充這兩書之缺陷,或是提出幾部不可不備的專家集子。
〇 《直講李先生集》(李覯)商務印書館印本。
〇 《王臨川集》(王安石)通行本。商務印書館影印本。
〇 《二程全書》(程顥,程頤)六安涂氏刻本。
〇 《朱子全書》(朱熹)六安涂氏刻本。商務印書館影印本。
〇 《朱子年譜》(王懋竑)廣東圖書館本,湖北書局本。此書為研究朱子最不可少之書。
〇 《陸象山全集》(陸九淵)上海江左書林鉛印本很可用。
〇 《陳龍川全集》(陳亮)通行本。
〇 《葉水心全集》(葉適)通行本。
〇 《王文成公全書》(王守仁)浙江圖書館本。
〇 《困知記》(羅欽順)嘉慶四年翻明刻本。正誼堂本。
〇 《王心齋先生全集》(王艮)近年東臺袁氏編訂排印本最好,上海國學保存會寄售。
〇 《羅文恭公全集》(羅洪先)雍正間刻本,《四庫全書》本與此本同。
〇 《胡子衡齊》(胡直)此書為明代哲學中一部最有條理又最有精彩之書。《豫章叢書》本。
〇 《高子遺書》(高攀龍)無錫刻本。
〇 《學蔀通辨》(陳建)正誼堂本。
〇 《正誼堂全書》(張伯行編)這部叢書搜集程朱一系的書最多,欲研究“正統派”的哲學的,應備一部,全書六百七十余卷,價約三十元。初刻本已不可得,現行者為同治間補刻本。
〇 《清代學術概論》(梁啟超)商務印書館。
〇 《日知錄》(顧炎武)用黃汝成(集釋)本。通行本。
〇 《明夷待訪錄》(黃宗羲)單行本。掃葉山房《梨洲遺著匯刊》本。
〇 《張子正蒙注》(王夫之)《船山遺書》本。
〇 《思問錄內外篇》(王夫之)同上。
〇 《俟解》一卷,《噩夢》一卷(王夫之)同上。
〇 《顏李遺書》(顏元、李塨)《畿輔叢書》本可用。北京四存學會增補全書本。
〇 《費氏遺書》(費密)成都唐代刻本(北京大學出版部寄售)。
〇 《孟子字義疏證》(戴震)《戴氏遺書》本。國學保存會有鉛印本,但已賣缺了。
〇 《章氏遺書》(章學誠)浙江圖書館排印本,上海劉翰怡新刻全書本。
〇 《章實齋年譜》(胡適)商務印書館出版。
〇 《崔東壁遺書》(崔述)道光四年陳履和刻本;《畿輔叢書》本只有《考信錄》,亦可夠用了。全書現由亞東圖書館重印,不久可出版。
〇 《漢學商兌》(方東樹)此書無甚價值,但可考見當日漢宋學之爭。單行本,朱氏《槐廬叢書》本。
〇 《漢學師承記》(江藩)通行本,附《宋學師承記》。
〇 《新學偽經考》(康有為)光緒辛卯初印本;新刻本只增一序。
〇 《史記探源》(崔適)初刻本;北京大學出版部排印本。
〇 《章氏叢書》(章炳麟)康寶忠等排印本;浙江圖書館刻本。
(三) 文學史之部
〇 《詩經集傳》(朱熹)通行本。
〇 《詩經通論》(姚際恒)聞商務印書館將重印。
〇 《詩本誼》(龔橙)浙江圖書館(半廣叢書)本。
〇 《詩經原始》(方玉潤)聞商務印書館不久將有重印本。
〇 《詩毛氏傳疏》(陳奐)《清經解續編》卷七百七十八以下。
〇 《檀弓》,《禮記》第二篇。
〇 《春秋左氏傳》,通行本。
〇 《戰國策》,商務印書館有鉛印補注本。
〇 《楚辭集注》,附《辨證后語》(朱熹)通行本;掃葉山房有石印本。
〇 《全上古三代秦漢三國六朝文》(嚴可均編)廣雅書局本。此書搜集最富,遠勝于張溥的《漢魏六朝百三家集》。
〇 《全漢三國晉南北朝詩》(丁福保編)上海醫學書局出版。
〇 《古文苑》(章樵注)江蘇書局本。
〇 《續古文苑》(孫星衍編)江蘇書局本。
〇 《文選》(蕭統編)上海會文堂有石印胡刻李善注本最方便。
〇 《文心雕龍》(劉勰)原刻本,通行本。
〇 《樂府詩集》(郭茂倩編)湖北書局刻本。
〇 《唐文粹》(姚鉉編)江蘇書局本。
〇 《唐文粹補遺》(郭麟編)同上。
〇 《全唐詩》(康熙朝編)揚州原刻本,廣州本,石印本,五代詞亦在其中。
〇 《宋文鑒》(呂祖謙編)江蘇書局本。
〇 《南宋文范》(莊仲方編)同上。
〇 《南宋文錄》(董兆熊編)同上。
〇 《宋詩抄》(呂留良、吳之振等編)商務印書館本。
〇 《宋詩抄補》(管庭芬等編)商務印書館本。
〇 《宋六十家詞》(毛晉編)汲古閣本,廣州刊本,上海博古齋石印本。
〇 《四印齋王氏所刻宋元人詞》(王鵬運編刻)原刻本,板存北京南陽山房。
〇 《彊村所刻詞》(朱祖謀編刻)原刻本。王朱兩位刻的詞集都很精,這是近人對于文學史料上的大貢獻。
〇 《太平樂府》(楊朝英編)《四部叢刊》本。
〇 《陽春白雪》(楊朝英編)南陵徐氏《隨庵叢書》本。
以上兩種為金元人曲子的選本。
〇 《董解元弦索西廂》(董解元)劉世珩《暖紅室匯刻傳奇》本。
〇 《元曲選一百種》(臧晉叔編)商務印書館有影印本。
〇 《金文最》(張金吾編)江蘇書局本。
〇 (元文類)(蘇天爵編)同上。
〇 《宋元戲曲史》(王國維)商務印書館本。
〇 《京本通俗小說》這是七種南宋的話本小說,上海蟫隱廬《煙畫東堂小品》本。
〇 《宣和遺事》,《士禮居叢書》本,商務印書館有排印本。
〇 《五代史評話》殘本,董康刻本。
〇 《明文在》(薛熙編)江蘇書局本。
〇 《列朝詩集》(錢謙益編)國學保存會排印本。
〇 《明詩綜》(朱彝尊編)原刻本。
〇 《六十種曲》(毛晉編刻)汲古閣本。此書善本已不易得。
〇 《盛明雜劇》(沈泰編)董康刻本。
〇 《暖紅室匯刻傳奇》(劉世珩編刻)原刻本。
〇 《笠翁十二種曲》(李漁)原刻巾箱本。
〇 《九種曲》(蔣士銓)原刻本。
〇 《桃花扇》(孔尚任)通行本。
〇 《長生殿》(洪升)通行本。
清代戲曲多不勝舉;胡舉李蔣兩集,孔洪兩種歷史戲,作幾個例而已。
〇 《曲苑》上海古書流通處(?)編印本。此書匯集關于戲曲的書十四種,中如焦循《劇說》,如梁辰魚《江東白苧》,皆不易得。石印本價亦廉,故存之。
〇 《綴白裘》這是一部傳奇選本,雖多是零篇,但明末清初的戲曲名著都有代表的部分存在此中。在戲曲總集中,這也是一部重要書了。通行本。
〇 《曲錄》(王國維)《晨風閣叢書》本。
〇 《湖海文傳》(王昶編)所選都是清朝極盛時代的文章,最可代表清朝“學者的文人”的文學。原刻本。
〇 《湖海詩傳》(王昶編)原刻本。
〇 《鮚埼亭集》(全祖望)借樹山房本。
〇 《惜抱軒文集》(姚鼐)通行本。
〇 《大云山房文稿》(惲敬)四川刻本,南昌刻本。
〇 《文史通義》(章學誠)貴陽刻本,浙江局本,鉛印本。
〇 《龔定庵全集》(龔自珍)萬本書堂刻本。國學扶輪社本。
〇 《曾文正公文集》(曾國藩)《曾文正全集》本。
清代古文專集,不易選擇;我經過很久的考慮,選出全、姚、惲、章、龔、曾六家來作例。
〇 《吳梅村詩》(吳偉業)《梅村家藏稿》(董康刻本,商務印書館影印本)本,無注,此外有靳榮藩《吳詩集覽》本,有吳翌鳳《梅村詩集箋注》本。
〇 《甌北詩鈔》(趙翼)《甌北全集》本,單行本。
〇 《兩當軒詩鈔》(黃景仁)光緒二年重刻本。
〇 《巢經巢詩鈔》(鄭珍)貴州刻本;北京有翻刻本,頗有誤字。
〇 《秋蟪吟館詩鈔》(金和)鉛印全本;家刻本略有刪減。
〇 《人境廬詩鈔》(黃遵憲)日本鉛印本。
清代詩也很難選擇。我選梅村代表初期,甌北與仲則代表乾隆一朝;鄭子尹與金亞匏代表道咸同三朝;黃公度代表末年的過渡時期。
明清兩朝小說:
〇 《水滸傳》亞東圖書館三版本。
〇 《西游記》(吳承恩)亞東圖書館再版本。
〇 《三國志》亞東圖書館本。
〇 《儒林外傳》(吳敬梓)亞東圖書館四版本。
〇 《紅樓夢》(曹霑)亞東圖書館三版本。
〇 《水滸后傳》(陳忱,自署古宋遺民)此書借宋徽、欽二帝事來寫明末遺民的感慨,是一部極有意義的小說。亞東圖書館《水滸續集》本。
〇 《鏡花緣》(李汝珍)此書雖有“掉書袋”的毛病,但全篇為女子爭平等的待遇,確是一部很難得的書。亞東圖書館本。
以上各種,均有胡適的考證或序,搜集了文學史的材料不少。
〇 《今古奇觀》,通行本。可代表明代的短篇。
〇 《三俠五義》,此書后經俞樾修改,改名《七俠五義》。此書可代表北方的義俠小說。舊刻本。《七俠五義》流通本較多。亞東圖書館不久將有重印本。
〇 《兒女英雄傳》(文康)蜚英館石印本最佳;流通本甚多。
〇 《九命奇冤》(吳沃堯)廣智書局鉛印本。
〇 《恨海》(吳沃堯)通行本甚多。
〇 《老殘游記》(劉鶚)商務印書館鉛印本。
以上略舉十三種,代表四五百年的小說。
〇 《五十年來的中國文學》(胡適)本書卷二。
(跋)文學史一部,注重總集;無總集的時代,或總集不能包括的文人,始舉別集。因為文集太多,不易收買,尤不易遍覽,故為初學人及小圖書館計,皆宜先從總集下手。
(《一個最低限度的國學書目》)
實在的最低限度的書目
如果先生們執意要我再擬一個“實在的最低限度的書目”,我只好在原書目上加上一些圈;那些有圈的,真是不可少的了。此外還應加上一部《九種紀事本末》(鉛印本)。 以下是加圈的書:
《書目答問》
《中國人名大辭典》
《九種紀事本末》
《中國哲學史大綱》
《老子》
《四書》
《墨子間詁》
《荀子集注》
《韓非子》
《淮南鴻烈集解》
《周禮》
《論衡》
《佛遺教經》
《法華經》
《阿彌陀經》
《壇經》
《宋元學案》
《明儒學案》
《王臨川集》
《朱子年譜》
《王文成公全書》
《清代學術概論》
《章實齋年譜》
《崔東壁遺書》
《新學偽經考》
《詩集傳》
《左傳》
《文選》
《樂府詩集》
《全唐詩》
《宋詩鈔》
《宋六十家詞》
《元曲選一百種》
《宋元戲劇史》
《綴白裘》
《水滸傳》
《西游記》
《儒林外史》
《紅樓夢》
(摘自胡适答《清华周刊》记者书)
(附录一)《清华周刊》记者来书
适之先生:
在《努力周刊》的增刊、《读书杂志》第七期上,我们看见先生为清华同学们拟的一个最低限度的国学书目。我们看完以后,心中便起了若干问题,现在愿说给先生听听,请先生赐教。
第一,我们以为先生这次所说的国学范围太窄了。先生在文中并未下国学的定义,但由先生所拟的书目推测起来,似乎只指中国思想史及文学史而言。思想史与文学史便是代表国学么?先生在《国学季刊》的发刊的宣言里,拟了一个中国文化史的系统,其中包括(一)民族史,(二)语言文字史,(三)经济史,(四)政治史,(五)国际交通史,(六)思想学术史,(七)宗教史,(八)文艺史,(九)风俗史,(十)制度史。中国文化史的研究,便是国学研究,这是先生在该宣言里指示我们的。既然如此,为什么先生不在国学书目文学史之部以后,加民族史之部,语言文学史之部,经济史之部......呢?
第二,我们一方面嫌先生所拟的书目范围不广;一方面又以为先生所谈的方面──思想史与文学史──谈得太深了,不合于“最低限度”四字,我们以为定清华学生的国学最低限度,应该顾到两种事实:第一是我们的时间,第二是我们的地位。
我们清华学生,从中等科一年起,到大学一年止,求学的时间共八年。八年之内一个普通学生,于他必读的西文课程之外,如肯切实的去研究国学,可以达到一个什么程度,这是第一件应该考虑的。第二,清华学生都有留美的可能。教育家对于一班留学生,要求一个什么样的国学程度,这是第二件应该考虑的。先生现在所拟的书目,我们是无论如何读不完的,因为书目太多,时间太少。而且做留学生的,如没有读过《大方广圆觉了义经》或《元曲选一百种》,当代的教育家,不见得会非难他们,以为未满足国学最低的限度。
因此,我们希望先生替我们另外拟一个书目,一个实在最低的国学书目。那个书目中的书,无论学机械工程的,学应用化学的,学哲学文学的,学政治经济的,都应该念,都应该知道。我们希望诸过那书目中所列的书籍以后,对于中国文化,能粗知大略。至于先生在《读书杂志》第七期所列的书目,似乎是为有志专攻哲学或文学的人作参考之用的,我们希望先生将来能继续发表民族史之部,制度史之部等的书目,让有志于该种学科的青年,有一个深造的途径。
敬祝先生康健。
《清华周刊》记者。十二年,三月,十一日。
(附录二)答书
记者先生:
关于第一点,我要说,我暂认思想与文学两部为国学最低限度;其余民族史经济史等等,此时更无从下手,连这样一个门径书目都无法可拟。
第二,关于程度方面和时间方面,我也曾想过,这个书目动机虽是为清华的同学,但我动手之后就不知不觉的放高了,放宽了。我的意思是要用这书目的人,从这书目里自己去选择;有力的,多买些;有时间的,多读些;否则先买二三十部力所能及的,也不妨;以后还可以自己随时添备。若我此时先定一个最狭义的最低限度,那就太没有伸缩的余地了。先生以为是吗?
先生说:“做留学生的,如有没读过《圆觉经》或《元曲选》,当代教育家不见得非难他们。”这一层,倒有讨论的余地。正因为当代教育家不非难留学生的国学程度,所以留学生也太自菲薄,不肯多读点国学书,所以他们在国外既不能代表中国,回国后也没有多大影响。我们这个书目的意思,一部分也正是要一班留学生或候补留学生知道《元曲选》等是应该知道的书。
如果先生们执意要我再拟一个“实在的最低限度的书目”,我只好在原书目上加上一些圈;那些有圈的,真是不可少的了。此外还应加上一部《九种纪事本末》(铅印本)。
以下是加圈的书:
《书目答问》《法华经》《左传》《中国人名大辞典》《阿弥陀经》《文选》《九种纪事本末》《坛经》《乐府诗集》《中国哲学史大纲》《宋元学案》《全唐诗》《老子》《明儒学案》《宋诗钞》《四书》《王临川集》《宋六十家词》《墨子间诂》《朱子年谱》《元曲选一百种》《荀子集注》《王文成公全书》《宋元戏曲史》《韩非子》《清代学术概论》《缀白裘》《淮南鸿烈集解》《章实斋年谱》《水浒传》《周礼》《崔东壁遗书》《西游记》《论衡》《新学伪经考》《儒林外史》《佛遗教经》《诗集传》《红楼梦》。
(附录三)梁启超《评胡适之的“一个最低限度的国学书目”》
胡君这书目,我是不赞成的,因为他文不对题。胡君说:“并不为国学有根柢的人着想,只为普通青年人想得一点系统的国学知识的人设想。”依我看,这个书目,为“国学已略有根柢而知识绝无系统”的人说法,或者还有一部分适用。我想,《清华周刊》诸君,所想请教胡君的并不在此,乃是替那些“除欲读商务印书馆教科书之外没有读过一部中国书”的青年们打算。若我所猜不错,那么,胡君答案,相隔太远了。
胡君致误之由,第一在不顾客观的事实,专凭自己主观为立脚点。胡君正在做《中国哲学史》、《中国文学史》,这个书目正是表示他自己思想的路径,和所凭的资料(对不对又另是一问题,现在且不讨论)。殊不知一般青年,并不是人人都要做哲学史家、文学史家。不是做哲学史家、文学史家,这里头的书什有七八可以不读。真要做哲学史、文学史家,这些书却又不够了。
胡君第二点误处,在把应读书和应备书混为一谈,结果不是个人读书最低限度,却是私人及公共机关小图书馆之最低限度(但也不对,只好说是哲学史、文学史家私人小图书馆之最低限度)。殊不知青年学生(尤其清华),正苦于跑进图书馆里头不知读什么书才好,不知如何读法,你给他一张图书馆书目,有何用处?何况私人购书,谈何容易?这张书目,如何能人人购置?结果还不是一句废话吗?
我最诧异的:胡君为什么把史部书一概屏绝?一张书目名字叫做“国学最低限度”,里头有什么《三侠五义》、《九命奇冤》,却没有《史记》、《汉书》、《资治通鉴》,岂非笑话?若说《史》、《汉》、《通鉴》是要“为国学有根柢的人设想”才列举,恐无此理。若说不读《三侠五义》、《九命奇冤》,便够不上国学最低限度,不瞒胡君说,艾区区小子便是没有读过这两部书的人。我虽自知学问浅陋,说我连国学最低限度都没有,我却不服。
平心而论,做文学史(尤其做白话文学史)的人,这些书自然访该读,但胡君如何能因为自己爱做文学史,便强一般青年跟着你走?譬如某人喜欢金石学,尽可将金石类书列出一张系统的研究书目;某人喜欢地理学,尽可以将地理类书列出一张系统的研究书目,虽然只是为本行人说法,不能应用于一般。依我看,胡君所列各书,大半和《金石萃编》、《?斋集古录》、《殷墟书契考释》(金石类书),《水道提纲》、《朔方备乘》、《元史释文证补》(地理类书)等等同一性质,虽不是不应读之书,却断不是人人必应读之书。胡君复《清华周刊》信说:“我的意思是要一班留学生,知道《元曲选》等,是应该知道的书。”依着这句话,留学生最少也该知道《殷墟书契考释》、《朔方备乘》……是应该知道的书。那么将一部《四库全书总目》搬字过纸,更列举后出书千数百种便了,何必更开最低限度书目?须知“知道”是一件事,“必读”又别是一件事。
我的主张,很是平淡无奇。我认定史部书为国学最主要部分,除先秦几部经书几部子书之外,最要紧的便是读正史、通鉴、宋元明纪事本末和九通中一部分,以及关系史学之笔记文集等,算是国学常识,凡属中国读书人都要读的。有了这种常识之人不自满足,想进一步做专门学者时,你若想做哲学史家、文学史家,你就请教胡君这张书目;你若想做别一项专门家,还有许多门我也可以勉强照胡君样子,替你另开一张书目哩。
胡君对于自己所好的两门学问,研究甚深,别择力甚锐,以为一般青年也该如此,不必再为别择,所以把许多书目胪列出来了。试想一百多册的《正谊堂全集》千篇一律的“理气性命”,叫青年何从读起?何止《正谊堂》,即以浙刻《二十二子》论,告诉青年说这书该读,他又何从读起?至于其文学史之部,所列《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》、《全汉三国晋南北朝诗》、《古文苑》、《续古文苑》、《唐文粹》、《全唐诗》、《宋文鉴》、《南宋文范》、《南宋文录》、《宋诗钞》、《宋六十家词》、《四印斋宋元词》、《疆村所刻词》、《元曲选百种》、《金文最》、《元文类》、《明文类》、《列朝诗集》、《明诗综》、《六十种曲》等书,我大略估计,恐怕总数在一千册以上,叫人从何读起?青年学生因我们是为“老马识途”,虚心请教,最少也应告诉他一个先后次序,例如唐诗该先读某家,后读某家,不能说你去读全唐诗便了。宋词该先读某家,后读某家,不能说请你把王幼霞朱古微所刻的都读。若说你全部读过后自会别择,诚然不错,只怕他索性不读了。何况青年若有这许多精力日力来读胡君指定的一千多册文学书,何如用来读二十四史、九通呢?
还有一层,胡君忘却学生若没最普通的国学常识时,有许多书是不能读的。试问连《史记》没有读过的人,读崔适《史记探源》,懂他说的什么?连《尚书》、《史决》、《礼记》、《国语》没有读过的人,读崔述《考信录》,懂他说的什么?连《史记·儒林传》、《汉书·艺文志》没有读过的人,读康有为《新学伪经考》,懂他说的什么?这不过随手举几个例,其他可以类推。假如有一位学生(假定还是专门研究思想史的学生),敬谨遵依胡君之教,顺着他所列书目读去,他的书明明没有《尚书》、《史记》、《汉书》这几部书,你想这位学生,读到崔述、康有为、崔适的著述时,该怎么样狈狼呢?
胡君之意,或者以这位学生早已读过《尚书》、《史记》、《汉书》为前提,以为这样普通书,你当然读过,何必我说?那么,《四书》更普通,何以又列入呢?总而言之,《尚书》、《史记》、《汉书》、《资治通鉴》为国学最低限度不必要之书,《正谊堂全集》、《缀白裘》、《儿女英雄传》,反是必要之书,真不能不算石破天荒的怪论(思想史之部,连《易经》也没有,什么原故,我也要求胡君答复)。
总而言之,胡君这篇书目,从一方面看,嫌他墨漏太多,从别方面看,嫌他博而寡要,我认为是不可用的。